苏昱珩在他的目光中缓缓将手移开，一脸开朗地说：“砚泽哥，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
沉砚泽走到二人面前，“我来接我妹妹回家。”

沉郁柠刚想发出疑问，沉砚泽已经将手揽住她的肩膀，边带着她离开，边说：“昱珩，下次要约我妹妹的话，可以把我也叫上。”

因为沉砚泽揽着她无法减速，沉郁柠回头和苏昱珩挥手说再见。

苏昱珩看着兄妹俩走远的背影，手插进了裤兜口袋中，勾了勾嘴角，眼中有一些或明或暗的东西跳动着。

沉郁柠察觉到沉砚泽略低的气压，不过她早已对此习以为常，反正这家伙平日里对着她经常都是一张臭脸。

她嘴角微微上扬，调侃道：“你怎么会来接我呀，难不成又是爸爸喊你来的？”沉砚泽没有立刻回应，只是沉默地带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去。

二人来到车旁，沉砚泽将手放在车顶，确保沉郁柠弯腰进车时不会磕碰到头部。待她安稳坐好后，他才绕过车身，从另一侧上车。

沉砚泽坐好等司机将车子启动了才缓缓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干涩，以及刻意隐藏情绪而产生的紧绷感：“是我自己要来接你的。”

沉郁柠从早上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，此刻决定不接话，保持沉默。

见耳边只有沉默的呼吸声，沉砚泽转头看向她的侧脸，目光缓缓下移，最后落在她那莹润的唇上。鬼使神差地，他伸出手，动作轻柔地触碰了一下她的下唇，低声说道：“还好，消了很多。”

沉郁柠下意识扭头去躲开他的主动触碰。沉砚泽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。

心底一股无名怒火悄然升起，他语气带着一丝质问：“苏昱珩约你做什么？”

沉郁柠撇撇嘴，满不在乎地回应：“没什么啊，就吃吃饭，聊聊天。”

“……他喜欢你？”

沉郁柠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，没好气地说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
“还是说，你喜欢他？”

“沉砚泽你烦不……”沉郁柠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见沉砚泽突然伸手压在她右耳的座位靠枕上，上半身倾了过来。

一瞬间，在这个原本就封闭的车内空间里，形成了更加狭小逼仄的包裹感。他的眼神极为认真，在她脸上一寸一寸的探寻着，像是要将她每一分细微变化都看透，企图从中找到自己问题的答案。

沉郁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呼吸瞬间一窒。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，痒痒的，竟奇异的带着一种熟悉感。

刹那间，意识如浮游在云雾中，模糊的片段光影闪烁。似有一把钥匙，猛然打开某扇紧闭的门，随着门后涌来的潮水，一段惊人的回忆争先恐后地进入沉郁柠的大脑。

起初，是一阵令人眩晕的天旋地转，而后，那片混沌中渐渐浮现出沉砚泽的脸。他的眼中像藏着一团燃烧的火，深深望进她眼里。沉郁柠仿佛再次感受到，自己的身子发软，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，而沉砚泽的手臂有力地环住她的腰肢，将她往他怀里带。

紧接着，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掌，覆在她滚烫的脸颊上，丝丝凉意瞬间驱散了她面上的燥热，让她舒服地喟叹出声。

那只大掌温柔地插进她的长发间，修长的手指穿过发丝，微微使了点力，像是在牵引着一只迷途的蝴蝶，将她带向那炽热的气息里。

这个吻起初温柔，像是在试探，又像是在珍视一件稀世珍宝。他的唇瓣轻轻摩挲着她的，那细腻的触感，让沉郁柠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。

而后，他的吻变得急切而热烈，舌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，与她的舌尖交缠。沉郁柠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，被这汹涌的情感浪潮淹没……

意识回到车内，沉郁柠全身僵硬，瞪大了眼睛，难以置信地吐出两个字：“是你……”

沉砚泽的睫毛微微颤动，如同蝶翼，他没有接话。沉郁柠呼吸加快，两人的气息互相纠缠，身影在昏暗中仿佛要融在一起。

--

十岁那年的深秋，风带着丝丝凉意，吹得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。沉砚泽放学回到沉宅，双手紧紧捂着校服外套，小心翼翼地走着，那模样好似怀里揣着什么稀世珍宝。

刚迈进家门，沉郁柠就像个小尾巴似的出现了。她一眼就瞧见沉砚泽那奇怪的姿势，心里满是好奇。平日里，沉砚泽对她总是爱答不理，可今天他这神秘兮兮的样子，实在太有吸引力了。沉郁柠没忍住，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。

沉砚泽走到哪，沉郁柠就跟到哪。她心里清楚，哥哥讨厌自己，所以即便满心好奇，也不敢开口询问。她只能眼巴巴地盯着沉砚泽的一举一动，脚步也轻轻的。

可沉砚泽很快就发现了这个“小尾巴”，被跟得心烦意乱的他，终于停下脚步，没好气地问道：“你到底想干嘛？”

沉郁柠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，犹豫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：“哥哥，你衣服下面包着的是什么呀？”

沉砚泽眼神闪躲，随口编了个借口：“没什么